许卫国在乐与饵黑胶博物馆检查黑胶唱片 □ 实习记者 冯倩楠 记者 赵婧 文/图 西安市高新区嘉汇坊协同大厦A座一层大厅里,“藏着”一个黑胶唱片博物馆:琳琅满目的黑胶唱片、难得一见的唱片机、各式各样的CD……这间博物馆属于许卫国,三十多年间他收藏了30余万张黑胶唱片,在外人眼里,他是“黑胶百科全书”,但他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爱乐者。
黑胶是时代的记录者 “这张是爱尔兰女歌手恩雅的唱片,任何时候听,哪怕身处黑暗中,都能让你看到希望”“这张是电影《诺丁山》原声唱片,几乎每首都成了经典歌曲”“这是法国香颂,《玫瑰人生》几乎可以说是代表国家的歌曲”……
在西安市高新区嘉汇坊闹市中的一座大厦里侧,已是花甲之年的许卫国正在给一位访客介绍黑胶唱片。随手拿起一张,他就能滔滔不绝地讲出一连串唱片的背景和故事。
一次,许卫国在德国一家小书店看到一张中意的黑胶唱片,为了买下它,他几乎包了整个店的唱片。“这是一种战术迷惑,如果单独问那张唱片的话,店主可能会狮子大开口,开出一个很高的价格。”他边说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张唱片,上面写着“美国小提琴家艾萨克·斯特恩访华演出”,这就是那张用全店唱片换来的“宝贝”。
“黑胶是时代的记录者,每一张黑胶唱片都是集音乐、美术、设计、文化于一体的艺术品。”许卫国说,这是自己收藏黑胶唱片的原因之一,比如早期的黑胶唱片是用印度出产的一种虫胶制作的,虫胶在二战时属于战略物资,人们买唱片时要用旧的唱片来换;再比如19世纪初的唱片,仅从包装的印刷工艺就能看出当时外国的工业水平。
行动的源头是热爱 “音乐没有贵贱之分,唱片不是只有古典的才能称为高雅,民谣、流行里也有很多优秀作品。”许卫国形容自己对待音乐是“极致的热爱”。许卫国是因为听到了能引起共鸣、寄托情感的音乐后开始喜欢音乐的,这份喜欢坚固且持久。他有一本厚厚的摘抄本,记录了各种歌曲的五线谱。之后,他走入专业院校学习音乐,开始接触并收集黑胶唱片。
由于许卫国投入了大量精力物力,个人收藏的数量也足够多,当有人来找他并提出开馆想法时,俩人一拍即合。2018年,许卫国的乐与饵黑胶博物馆开了起来。
生活中,许卫国对音乐的热爱潜移默化地感染着身边人。亲朋好友在他的影响下逐渐喜欢上了黑胶唱片。曾在一个院子住的邻居,起初嫌听歌剧吵得慌,没想到过了几年,自己也听得如痴如醉。
作为收藏家和创作者,许卫国深恶痛绝的就是盗版行为,他甚至还当街打假。“每首歌曲、每张唱片都是创作者的心血,一定要支持正版。”
许卫国认为,在音乐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。“音乐最神奇的就是不管你来自哪个国家、哪个时代,不管你懂不懂,只要去听,都能引起共鸣,每个人的感受都是真实的。”
不“躺平”是因为快乐 许卫国用“16+7”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时间:每天工作16个小时,一周7天都在“搞事情”。除了给来访者介绍唱片,他还统筹留声机制作,做黑胶唱片出品人,受邀参加音乐科普活动,疫情期间还到一线做音乐疗愈工作。
随时在打退堂鼓,但从来没有“躺平”过,这是许卫国一直以来的状态。乐与饵黑胶博物馆的日常文案和视频也都由他来负责,“做喜欢的事就是累也高兴。”他说。
许卫国对做音乐、收藏唱片没有太大的功利性,就是图一个快乐。他会在忙里偷闲时,听会儿巴洛克音乐;会在馆里访客过多时,“出逃”清静一会儿;收藏的黑胶唱片一张都不卖,但遇到懂的人可以互换甚至赠送……这种快乐是受家庭氛围的影响——许卫国的父母从来没有干预过他的音乐喜好,让他的热爱得以从幼苗成长为大树。
有一些社交平台给许卫国提议做个人IP,但他却更热衷于做音乐科普。受疫情影响,去年至今博物馆收益不多,但他仍然向科普音乐慈善事业捐了一笔钱。“希望有一天能把更多收藏的唱片展示出来,做一个真正规模的博物馆,让更多人了解、热爱黑胶唱片。”许卫国说,这两年自己一直在做一件“大事”——研发设计更轻便便宜的黑胶播放机,把黑胶听众的门槛再降低。